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爸,我想你了
夜,就在星星的陪伴下靜靜的,靜靜的幸福著;月亮,也在夜的守候里慢慢的,慢慢的微笑著。
一個人坐在沙發(fā)上,看著這靜靜的夜,凝視著這微笑著的月亮,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,是思念?是內疚?還是感恩……
就在這百感交集中,和爸爸一起走過的日日夜夜,擁有過的點點滴滴,就像放電影一樣,一幕一幕的在眼前回放。
“慢點,別割著手。”
那是我上大學放假,和爸爸在地里收割小麥時,爸爸老愛念叨的一句話。
“啊呀,知道了。”
每當我聽到這聽了幾千遍,聽了不少年的話,總是不耐煩。
心里總在想:我都上大學了,還用得著你操這個心?
其實,每次放假回家,和爸爸一起割小麥是我最快樂的一件事。雖然天氣特別熱,腰和胳膊特別累,但看著這爸爸用全部生命擁有的收獲,心里就有說不出來的高興。
地里的小麥就像一行行整齊的用金子打造的水墨畫。秸稈直直的,在藍天下挺立,仿佛在用自信的語言在滔滔不絕的演講,微風的吹拂里,你會聽到他演講的每一句鏗鏘有力的話語;再看那金黃的麥穗,大大的麥粒一個挨一個地擠著,在麥芒的守護下,握緊拳頭,仿佛也在和秸稈一起參加演講比賽。蝴蝶在麥浪間翩翩起舞,蜜蜂在水墨畫中興高采烈,就連一個個小蟲子,也伸長脖子在麥葉上悠閑自得……
奧,他們一定也和我一樣,在靜聽著麥子在演講,聽麥子用真摯的情感和激昂的語言在講述著豐收的故事。
“慢點,別割著手!
就在我認真地聽著演講時,爸爸又一次說出來了這句話。
這回,我笑了,我笑爸爸老了, 啰嗦。
嚓的一聲,不幸被爸爸言中了。只見我的手指,被鐮刀噌的一下割開了一個大口子,鮮血順著刀刃和手指直往下流。我疼得咬緊了牙。
“不怕!
本以為爸爸會責怪我不聽話,但爸爸沒有說,一邊囑咐我別怕,一邊麻利的跑過來,把自己的衣服撕爛,快速地為我包扎住了傷口,最讓我感動的, 就是爸爸在包扎前,一只手使勁地握住我的傷口,不讓血流出來, 另一只手拿起鐮刀,在他的腿上刮著。
“爸,您這是干什么?”
我著急地喊著。
“刮點皮屑,止血。”
爸爸一邊說,一邊在他的腿上刮著皮屑。然后把他的皮屑涂在我的傷口上。
我哭了, 不是疼得哭了,而是被爸爸感動的哭了。也許這種方法根本不能止血,但它是天底下最最科學,最最感人的方法,因為它融入了親情,融入了愛,融入了爸爸的全部,融入了博大與幸福。
打那以后,我每次和爸爸割小麥,總是逗爸爸:
“爸,我還想聽那句話。”
可是,
可是打那以后,爸爸再也沒有說,只是每次割小麥時,用手摸著我的頭說:
“臭小子,注意點!
那時,我聽著特別舒服,特別溫馨。
一股風從窗子邊吹了進來,一下子把我從回憶中拉了回來。
擦了擦眼角的淚,繼續(xù)看著這靜靜的夜,看著這慢慢微笑的月亮。
爸爸離開我, 離開這個世界17年了,在這17年里,每當?shù)搅烁钚←湹募竟?jié),我總是一個人這樣坐在沙發(fā)上,想著,想著。
“爸,我想你了。”
一種發(fā)自肺腑的聲音從我的心底發(fā)出,在這靜靜的夜里流淌。
爸,我想你了。